傾訴人,峰,35歲,浙江人,曾經擁有令同齡人艷羨的事業和傢庭,卻因為妻子萍的多疑使婚姻的溫度降至冰點。離婚是峰重獲喘息機會的唯一辦法。
此時,峰遇到瞭善解人意的柔。同樣在婚姻中得不到溫暖的柔讓峰倍加憐愛,二人也有著“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相知相惜。正當柔也要從婚姻中掙脫時,柔的老公強竟然跪在峰面前懺悔、請求。
峰選擇瞭退出,也同時退出瞭原來的生活,開始浪跡天涯。在這種沒有方向、沒有寄托的日子裡,他幾近崩潰,甚至一心求死。
他面無表情,隻是抽煙,一根接一根。
在那個婚姻裡,我是犯人,她是我的手銬、腳鐐。
要不是我實在受不瞭瞭,最後提出離婚,我們的婚姻表面上看挺美滿的。我和我的前妻萍還是有感情的,是各自的初戀,經人介紹認識的。那時,我剛剛25歲,就已經有房有車瞭,還有自己的建築公司,資產百萬。我是在上海上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就回老傢創業瞭,順風順水。我還有個姐姐,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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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是父親世交的女兒,第一次見面我對她印象不錯,話不多,長得也可以,唯一不足就是隻有初中畢業。她有兩個哥哥,因為是傢裡唯一的女兒,又是最小,萍幾乎被寵上瞭天。
在父母的授意下,2000年,我們結婚瞭,當年就有瞭兒子。我的事業也在萍的哥哥的提攜下有瞭更大的發展。當新婚的甜蜜淡去,萍的任性漸漸暴露出來。因為我經常要應酬,萍要求我每天必須隨時給她打電話匯報行蹤。我說陪誰誰吃飯,如果這個人萍認識,她就會馬上給人傢打去電話確認,如果不認識,她會立刻到我所說的地方親自查看,而且不管什麼場合,推門就進,還一句話不說,看瞭就走。查我的手機更是傢常便飯,後來萍幹脆用自己的身份證給我辦瞭張卡,硬逼著我換瞭號。像我這樣做生意的,換號有多麻煩啊。可萍不管,後來我才知道她這樣做是為瞭方便打我的手機清單,看哪個號碼通話的時間、長短不“正常”,她就得打過去問人傢個底掉兒,不管黑天白天。這讓我在圈子裡簡直尊嚴掃地。
我的手機不知被萍摔過多少個瞭。而且一吵架,萍就會說沒有她們傢哪有我今天這樣的話。
我讓萍學點兒什麼,或者出去找個事兒做,就當散散心,可她根本沒興趣。
2005年的一天,我沒按說好的時間回傢,萍竟然把門反鎖瞭,還不讓兒子給我開門,害得我在賓館睡瞭一夜。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回傢瞭,也第一次想到瞭離婚。
他開始擺弄手機,拿起來放下,放下又拿起來。
我覺得自己摸到幸福瞭,可那不過是為瞭讓我瞭解,失去是什麼感覺。
在外面這麼久,我無數次想給柔打電話,最後隻打瞭一次,而且用的是公用電話,響瞭一聲我就掛瞭。我怕這一打就前功盡棄瞭,我隻想她過得好。傢裡的號碼我都想不起來瞭,隻有柔的手機號碼在我心裡。
柔是我2005年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她是一傢公司的人事總監,很知性的女人。慢慢接觸下來,我知道柔的老公強雖然事業很好,卻脾氣古怪,經常打罵她。柔也知道瞭我的不如意。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柔和萍完全不同,總是替我想,也從不強求什麼。我想,柔在我這裡也體會到瞭從未有過的被呵護、被心疼的感覺吧。我們都覺得又有能力愛瞭,是那種被壓抑很久,突然噴薄而出的愛。
時間到瞭2007年,萍從我的手機上發現瞭一切。我沒有隱瞞,因為那時我已經決定離婚瞭。萍發瞭瘋似的摔東西,說要找柔算賬,居然還把這事兒發到瞭網上。我說,一切我都不要,我隻要離婚。眼見大勢已去,萍終於肯放我一條生路。我一下子覺得喘氣都痛快瞭。我真的是凈身出戶,隻帶走瞭自己所有的證件。
之後的一天,強要約我談談。我設想瞭無數種見面的場景,可是萬萬想不到,強突然給我跪下瞭。他說知道自己錯瞭,向我保證以後一定對柔好。在他跪下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輸瞭,因為我做不到,做不到為瞭一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下給另一個男人下跪。
我找到柔最好的一個女朋友,說出瞭真相,但是讓她發誓不告訴柔,為的是讓她幫我演一出背叛柔的戲。當柔哭著質問我的時候,我一言不發,但是我知道,我可以安心地退出瞭。隨後,我換瞭手機,離開瞭老傢,再也沒有見過柔。
天很陰,陰得仿佛稍微一碰就會擠出水來。像他的心情。 要不是因為兒子,也許我早就結束自己瞭。
出來這麼久,我就去年回去過一次,但是誰都沒見。那次回去,我隻是想把自己寫的幾十萬字的日記和拍的1萬多張照片托人整理出來,算是給兒子留點兒念想,也順便結束自己。那是晚秋的一個黃昏,我來到離傢挺遠的一個水庫,那裡有一個淺灘,落滿瞭枯黃的葉子,踩在上面吱吱響。那時天已經很冷瞭,也很晚瞭,四周沒有人,所以那吱吱的聲響特別像心破碎時發出的聲音。我聽得特別清楚,一邊聽一邊往水裡走。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瞭,是兒子打來的。我想狠狠心不接,手卻不聽使喚地按瞭接聽鍵。爸,我們同學說今天在街上看見你瞭,你是回來瞭嗎?沒呢,兒子,爸爸還在外面做生意呢,你們同學肯定是看錯瞭,要不就是和你逗著玩呢。你沒騙我?那我過生日你可得回來啊,你去年就沒給我過。嗯,爸,你自己在外面多照顧自己啊。沒等兒子說完,我一下子掛瞭電話,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裡,泣不成聲。
這輩子我隻哭過兩回,一回是父親去世,一回就是這次。
我沒死,我沒主動去死。
從衛生間回來,他的眼圈是紅的。
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我想結束的那天應該不遠瞭。
3年多瞭,我把中國都走遍瞭。
我去的最多的不是城市,而是跟一幫網上認識的驢友去那些挺險的地方。到城市是為瞭打工掙錢,掙瞭錢就去探險,沒錢瞭接著去打工。我什麼都幹過,保安、服務員,這樣的工作能隨時走,不會給人傢造成什麼損失。之所以選擇用這樣的方式走,就是想和原來的生活徹底告別,包括生活方式和周圍的人。還有就是,我總想,經常行走在危險的環境下,也許哪天走著走著,遇到什麼天災人禍,我就可以解脫瞭。
我一個人徒步穿越過內蒙古,西藏就去瞭4次。
今年1月,新疆60年不遇的暴雪我也趕上瞭。當時我們幾個人開一輛豐田越野,陷在阿勒泰的雪地裡整整4個小時,雪有好幾尺厚,風刮得像刀子,能見度隻有幾米。眼看就要黑瞭,要是再想不出辦法,我們就隻能活活凍死瞭。別人都在車裡祈禱,隻有我心裡想,就這樣吧。還是後來遇到幾個當兵的,救瞭我們。大夥兒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我連以後都不想要瞭,還要福氣幹什麼?
去年登四姑娘山二峰,往上爬的時候我就想,一定要登上頂,然後我就跳下去。等爬上去之後,一個韓國人因為高原反應連站都站不穩瞭,卻沖我直豎大拇指,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你們中國人真棒!”我想總不能在外國人面前給中國人丟臉吧,就又下來瞭。
你說也奇怪瞭,走過這麼多危險的地兒,我總能化險為夷。還有,成年累月這麼風吹日曬、風餐露宿的,我也很少生病。要是能得個什麼要命的病,也就一瞭百瞭瞭。
天津是我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我想我也該走瞭。我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更不知道走到哪裡才能找到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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