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5日星期三
口述:老婆把她的閨蜜嫁給瞭我
“這個羅薇,是我的女人!”很久以前,我在哥們兄弟聚會時,常帶著薇兒,並這樣自豪介紹她。她會假裝羞怯得往我懷裡一靠,露出大大的笑容。在哥們兒艷羨的目光中,我就會有點小得意,自然喝酒暢快,埋單也很爽快。
我和薇兒大學開始戀愛,薇兒很漂亮,是中文系的系花,當年追求她頗為艱苦。畢業後的兩年裡,我們一起來到北京,成為“北漂”的兩個成員。她在一個房地產公司上班,我則應聘到瞭一傢雜志社主編,上班後,隻能早晚見面。薇兒是個愛熱鬧又有點小情調的人,盡管我們工資微薄,還是選瞭一個比較寬敞明亮的房子租下來,它幾乎耗費瞭我們一半工資。
同居後我們朝九晚五見面,隻有周末,才會在一起待一天,所以我格外珍惜,會提前計劃去看電影還是去打斯洛克,或者逛街,給她買漂亮的裙子或是別的。
有時候,她會叫上小潔,我們三個一起去逛街,逛累瞭就去肯德基海吃。有時候我不情願小潔的加入,但是隻要薇兒喜歡,就不去反對。小潔是薇兒的朋友,可以說親密無間、無話不說那種吧,我覺得她長的不好看,有時感覺怪怪的,最主要說話讓人覺得八卦。
每個周末都會有小潔的出現。
有一次周末,我們像往常一樣去逛街,我攬著薇兒,薇兒牽著小潔。小潔覺得口渴,打算去買三個椰子,就在小潔去挑椰子的時候,薇兒忽然問我:"小潔不錯吧"我以為是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讓薇兒吃醋瞭,就半開玩笑的說"小潔嗎很不錯啊……不過,比你就差遠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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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想說什麼,小潔回來瞭,就沒說下去。小潔把第一個椰子遞給瞭我,又給我吸管,我趕緊把吸管插上遞給一旁的薇兒。我不喜歡這個細節,她不應該先給我的,我想。小潔把第二個再遞給我,我插上吸管,自己享用起來。
不知道是在一起久瞭覺得平淡還是別的,薇兒開始回傢悶悶不樂。薇兒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以前在學校是藝術團的骨幹,經常組織一些慶祝活動。我想兩個人是不是太過孤單呢,就組織北京一夥哥們經常聚會,薇兒很會猜拳,也會喝酒,和我一夥哥們混熟瞭就時常和小痞子一樣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我就在旁邊笑:“老婆,你淡定一點…別當悍婦呀……”但那種興頭上,她根本聽不進去吧。
恰好哥們裡也有個很能猜拳喝酒的,他叫華易,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他上完高中就出來混瞭,現在當瞭少有的年青老板,經營一個咖啡廳。薇兒和他棋逢對手,很多時候,聚會的氣氛都是薇兒和華易來主導的,有他們在,氣氛一下子就熱鬧瞭。
隻是薇兒回傢依舊表現的悶悶不樂,我問她怎麼瞭,她很奇怪的反問:“假如我想離開你,你會不會恨我?”我說:“老婆你喝多瞭吧,沒事,睡一覺就好瞭。”然後就把她扶到洗漱間,倒瞭熱水為她洗腳,再抱她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又說不清是什麼。就那樣心神不寧在下樓梯崴傷瞭腳,醫生說很嚴重,最短需要休息一個月。碰巧薇兒公司安排她出差,要去深圳,這樣一來,我躺在傢裡就沒有人照顧瞭,拄著拐杖走來走去又不方便。哥們兒有哥們的事情,不好意思叫來,再說一大男人照顧一大男人總覺得有點憋足吧。薇兒說,樓下有個單間,租金不貴,租一個月,讓小潔過來照顧你吧。
我說:不行,這怎麼行呢?
薇兒說:這有什麼不行,小潔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就這麼定瞭,我要出差很久呢。再說,小潔人很好,你放心好瞭。
薇兒把房子的事情搞定之後,第二天一早就走瞭。中午時分,我傢的門突然開瞭,原來是小潔,她晃晃手中的鑰匙說,這是羅薇給我配的鑰匙,可別以為是賊哦。我說哦。
雖然一開始我是對小潔有點不好印象,但是她天天勞累安排我的生活起居,為我做飯洗衣服,看她那忙進忙出的清瘦身影,我隱隱對以前對她不好看法有點歉疚。其實她也並不是怪怪的,就是喜歡講很多話,什麼話題都能講,為我打發瞭無聊的時間,這也很好。其實她的樣子也不算壞,有著兩枚淺淺的虎牙,隻是笑的時候嘴角的弧線很大。
我一直打電話催薇兒: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瞭。薇兒總是說:我很忙啊。是不是小潔沒把你照顧好,我現在事情還沒辦完啊,脫不開身。好啦,老公我愛你。乖。
然後她就掛瞭電話。
就這樣重復著每天的臺詞,有一天,臺詞突然就變瞭,沒有一點預兆。
薇兒說:你掛瞭電話吧,我發短信給你,有事情要說。
我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瞭,隻是我不知道。
短信:我知道說對不起沒用,不是出差,是我要離開你瞭。來北京的生活很平庸,你知道我喜歡熱鬧,而不愛熱鬧的你一直在想方設法讓我開心,參加各種聚會,我都明白。也許事情發生總是突然的,原因都是事後追加的借口。是我愛上別人瞭,希望你能原諒我的欺騙,原諒我和華易。還有,小潔很喜歡你,也很適合你,你要珍惜她。
手機屏幕已經看不清,小潔從廚房出來把盛好的飯菜放在我面前,被我一肘全部掃到瞭地上,我大聲咆哮:“你滾,你也給老子滾……”我想那個時候小潔應該收起一貫開飯前的微笑,哭瞭或者低泣。可是我怎麼接受她們聯手騙我的事實,一個大大的騙局,全世界就我TM一個是傻啦吧唧的傻瓜,一群明白人都圍著我轉,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我自己蒙在鼓裡。
小潔把碎盤子碎碗拾掇幹凈,默默下瞭樓。
快吃晚飯的時候小潔又悄悄上瞭樓,在她將進廚房的時候我說:小潔,我想喝酒,你去買些酒好嗎?要白的。
小潔像是犯瞭錯的孩子得到瞭長輩原諒一樣,立刻下樓買酒去瞭。她回來時還買瞭熟食店的涼菜。我一個勁喝酒,滿口滿口的吃菜,小潔隻是呆呆看著我,不知不覺我就醉瞭。我想當時我在哭,在一個女人窄窄的懷裡,哭的淅瀝嘩啦,說亂七八糟的話。醒來大概是凌晨六點吧,頭很痛,我驀然發現小潔就在旁邊……我感覺神經緊繃瞭一下,隨時會像玻璃一樣碎掉。我怕她突然醒來,面對這樣的場景,會是怎樣的劇烈反應。
最擔心的事最容易發生。小潔突然睜開瞭眼睛,我當時應該臉色鐵青吧她拉被子蓋住自己,平靜的說:良,昨晚我沒喝酒。你不必自責。
我看著這個睜著圓圓眼睛的小女人,有兩枚淺淺的虎牙,笑的時候,應該比薇兒還好看,隻是我一直沒看到罷瞭。
一個月後,我的腳傷還沒好,小潔續租瞭樓下的房子,繼續照顧我。
一年後,我和小潔走到瞭一起。
冬天的時候,我哈著白白的霧氣給小潔戴上瞭剛替她買的圍巾,她很開心,墊腳親瞭我的臉頰,像一隻快樂的鳥兒。我才發現,她笑的時候露著好看的虎牙,雖然嘴角的弧度還是很大,但是真的要比薇兒好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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