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5日星期日

黃花開謝盡荒蕪

又到八爪魚春天,城市的廢水溝旁、鄉村的硬化沙土邊綻放著小朵的黃花,它們在風沙裡瑟縮獨立,彷彿哀悼著紀念昨日一不小心開盡的來世繁華。 北方春天的風起了,乾燥的空氣流轉,渦旋起的沙塵迷離想要遠眺的眼神,期盼、憧憬、嚮往,一切原來順理成章的際遇這次不是錯過而是壓根就沒有出發,更不會到來。

我喜歡在春光和煦的一年伊始腳步踩過鬆軟濕潤的田野,冰凍一冬的麥田由土黃變得翠綠,再稍後幾天微風拂過,那就像波濤輕湧的大海。我是農民的兒子,我知道過了夏天它就能變成白花花的麵粉,讓我在過去苦日子的回憶裡不再沉浸且轉而安逸,我的肚子曾害怕慣了镳I。

科技發展,社會進步。有了化肥便捨棄了糞料,土地開始板結,但產量大增,豐收的數字逐年提高。那麼,人們的手也更加鬆動,大把大把的化肥繼續潑灑,依稀有癌症病人掙扎著死去,後面的人排著隊高價搶購有機食品。

資金在彙集,成本在提高。在平原的廣袤地界工廠不斷增多,在山村季節河流量減少逐漸乾涸。漆黑的化工廢水灌溉進平原的沃野,反正種出來就賣也不是自己吃的,靠天吃飯的山村旱地青苗枯乾顆粒無收,那麼索性就不如不種了吧。農田基本建設在地小人窮的山村無人談起,在征地開發的平原人們用遮羞布擋住三點六儺€的耕地紅線。

或許有人如我一樣有遠在山村的故鄉,像我的故鄉一樣臨著省道、國道兩旁的的脆弱耕地不斷被圈占、硬化用來做如煤炭等物流的中轉。然後在將來的某一天某個領導路過批評污染環境或明目張膽地侵佔耕地而搬離向公路的兩側迂迴縱深,於是更多的土地像進入集中營似的被圈占糟踐無法耕種。終於,沒有一分土地的山村農民如被扒光了毛的禽鳥,要飛飛不走,要活沒羽毛,去城裡上班沒大學文憑,去打工沒專業技術,出賣體力被騙錢或出事故殘廢,最後想起來不行就回家種地吧,可惜想找回原來的一畝三分地已經是天方夜譚的往事……我的肚子開始發餓。

膽戰心驚的我提前逃離,並在城市開闢了新的落腳地。我住在城市化闊步蔓延造就的原城郊新開發的小區裡,那是又一片被徵用後出賣了的農民的故地。

耳邊經常聽到有人眼紅釘子拆遷戶的賠償,也有人鄙夷賣掉土地後的一夜富有,那個人群用最後的祖業換來了大串珠粒的黃金項鏈和大房、豪車,然後坐擁百萬、千萬的存款後悠閒地在回遷小區裡踢著毽子並無視過往車輛的擁堵。不用上班,那些用土地賣成的所謂富豪們有時候把小區的草坪鏟了種種蔬菜瓜果,舒展一下昨日農民的筋骨,也有人或揮霍炫耀或賭博奢華剩到最後一條褲衩讓子孫後代光著屁股。有了錢乾脆誰也不服誰,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裡,走路的時候索性連頭髮都變成橫的。

原來土地可以讓守舊的我等心生悲涼,也可以讓聊發輕狂的人道德淪喪。

從前我想我在城市彌留到最後的喘息之際返回故土埋葬我在世上走累了的身埽駞s找不到那一方立錐之地。我撫摸著城市水泥澆築的地裂傷痕,沙土馬上吸乾我剛剛掉落的淚滴。遠處的酒綠裡土地收益人喝盡無限的奢靡,街角的紅燈下失去土地的農民的女兒含淚出賣著自己。

又到春天,城市的廢水溝旁、鄉村的硬化沙土邊綻放著小朵的黃花,它們在風沙裡瑟縮獨立,彷彿哀悼著紀念昨日一不小心開盡的來世繁華。可是這短暫的光陰還是在歲月裡被慢慢的蹉跎緣亦是夢吟寂寥題記月下湖瘦斷橋寒也不用被誰念著

2014年1月1日星期三

因為我害怕明天的到來折碎我的夢

我能在見到大海、我的戀人嗎……夜終於降臨了,它將我困在窄窄的鐵床上。這裡是我的王國,只有我,我是我的國王,我是我的臣民。我喜歡夜的到來也害怕夜的離去,我喜歡夜的到來是因為我希望今天能早一點過去,讓我在自我的夢鄉裡忘記那些瑣碎的事物。然而,我又害怕夜的離去,因為我害怕明天的到來折碎我的夢;讓我的思念停留在了那個夜晚;讓我再次回到這個室內設計嘈雜的現實中。

我輕輕的靠在床頭,聽著外面徘徊的風聲;望著漆黑的窗外;心想著要是沒有明天該多好啊!那樣的夜晚多麼的美好…….

透過薄薄的玻璃窗,在漆黑的夜裡,我模糊的看到了我嚮往已久的大海。我靜靜地注視著它的冷峻與和順,注視著它的唛熍c波濤洶湧,它以它的獨特的神韻吸引著我、召喚著我。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向它飛去,朝拜著它。頓時我的煩惱和憂愁突然之間消失了,無影無蹤。被洶湧的波濤吞沒了;被唛煹拇蠛3吝M深深的海底,在也回不來了。我靜靜的聽著它的歌聲,我自由地展示著自己、炫耀著自己。我已經和它融在了一起,我的心和大海翻滾著,我們像一對忠實的伴侶,深深地相愛了。

我與大海相愛了,自由地相愛了,沒有任何的限制和束縛,任何人都可以擁有的愛。我愛它博大的胸懷,將百川融入了自己的懷裡。愛它安靜的樣子、咆哮的樣子。一眼望去它是那麼唛煛⒛屈N無邊無際的、雄渾而蒼茫。把城市的狹窄、擁擠、嘈雜全部都灰望到了九霄雲外。我更愛它的蔚藍,海波猶如平穩的湖泊一樣。偶爾微風蕩起了千萬的粼粼波紋。在陽光的照射下,海波反射出了蔚藍的光,將我的整個世界都變得和海一樣的蔚藍,我同大海沉浸在大自然中,放棄了那個充滿煩惱和憂愁的世界。

我陶醉在大海的美麗之中,我從來沒有見過海是這麼的美,那麼的雄偉壯觀。沙灘的邊緣上,開滿了不知名的花朵,當我正要伸手去摘得時候,突然聽到:

“喂、喂該起床了”。Dating

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我的心突然失落了。我的大海,它是我忠實的伴侶我的世界怎麼會沒有它了,我會思戀你的我忠實的大海我的戀人......

就這樣,我的夢被打碎了。我還很奇怪的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啊”!

其他人用驚奇的眼光看著我,我也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當時,我就只想知道為什麼要打碎“我的夢”使我與思念已久的戀人“大海”就這樣分離了。海就像我人生的理想一樣,我從未見過。曾在電視裡看過、小說中讀過。但是,那些與我的夢相比都微不足道,我的夢是那麼的美……

我假想到如果我的夢不被打碎,那這一切是多麼的美啊!

在那裡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嘈雜,只有海的聲音和海的蔚藍,我就在海的世界裡歡騰。

然而,破碎的夢讓我回到了現實,我的思念被留在了那個夜晚,自那個夜晚之後我的戀人大海就遠離了我,再夜沒有回到我的身邊,久久的思念著她。我希望與她大海我的戀人一起歡騰。忘記所有的煩惱和憂愁,看不見城市的狹小,城市的擁擠以及城市的嘈雜。但是,這一切已經再也回不去了。我深深地思念著海,我的戀人。雖然我還在我的王國裡,我依然是我的國王,依然是自己的臣民,可是我再也不能擁有那離我遠去的大海、我的愛人,我思念著你。

我能在見到大海、我的戀人嗎……彼此定定地看著對方那一幕邂逅在坍塌宮殿的斷柱殘桓間

留我一場永不凋落的回憶

我醒來時,汽車依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車窗外夜色已深,夜色中是鄉村特有的恍恍惚惚的燈火,不明亮,卻溫馨。

車裡的人都還在熟睡,這讓我獨自安寧。

幾乎就是一瞬間,我便已是一個成人,歲月他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我們連留下回憶的時間都沒有。如此下去那將必然遺憾,於是我便偶爾的會回憶一下我的過去,不管它是對是錯,是美好還是不堪回首,它能留下,對於我來講這已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如果說人的一生最值得回憶的那便是我們的童年,而剛才路過臨沂的時候,我見地面是濕漉漉的,我就在想是不是下雨了。提到下雨,我便忽然來了興致,因為它讓我想起了我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鄉村是很美麗的,池塘、蘆葦、黃鸝、蜻蜓等這些如今只能在風景畫裡碰見的景致,那時候在農村是很長見的,至少我們歡快的度過了歡快的十年童稚時光。

那時候鄉村是經常下雨的,而且一下就是好久,先是傾盆大雨,然後便是綿綿細雨,在我們那裡稱為梅雨。我們這個季節最大的樂趣便是釣魚。

那時候的釣魚真的是非常愜意,到處是池塘,到處是楊柳依依,到處是細雨紛紛。

一般來講,我們只需要一件雨衣然後一個魚桿就可以打發時間了。事實上,我後來才發現我那個時候是不喜歡釣魚的,而是那時候的娛樂項目實在太少。

試想一下,批Dating一件雨衣,在一個細雨紛紛的日子裡,躲在深深的蘆葦蕩裡,偶爾會飛起一隻水鳥,頭上便是垂的很長的依依楊柳,這種場景你的一生能體驗幾次。那種幽靈和安寧,我至今已不敢再幻想,而事實上他也不復存在。

我記得有一次,我依然在這樣的日子裡去池塘邊釣魚,以打發我無聊的時光,當我不經意間回頭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父親就站在我的身後,我竟然驚的不知所措。

我的父親一直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在我的印象裡他從不會和自己的孩子出現在大人不該出現的地方,而這次他竟然過來看我釣魚,我當時便不知如何表達,只是回頭看著他,然後一直傻笑,雨水便從我雨衣的前額滴到我的臉上。父親竟然破天荒的用手替我抹去,然後說,我幫你釣一會,你回家讓你媽幫你換件衣服,你看都濕了,我受寵若驚!

現在來講我的父親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沒有原來的嚴肅了,確切的說是我們相處的很好,經常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但那個時候他是非常嚴肅的,而那個時候我的家境也比較好,而他又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於是他的這個舉動讓我不知所措,現在回想起來是如此幸福。

我換衣服回來的室內設計時候見他正在抽著煙,然後聚精會神的看著水面。我就雙手拖著下巴蹲在他的身後,抬頭仰望,那時候他是如此硬朗的一個人,我看他抽煙,看他靜靜看著水面,突感幸福,我想那亦是一種仰望。

後來,我便開始一直在外地上學,見面的機會也就少了,直到現在我已步入社會,有時候見面的機會就顯得格外重要。基本上現在他已開始慢慢的習慣聽我的意見,他也深知,他已慢慢老去。

我看看窗外,已是漆黑,我想應該快停車了。

不得不說的是,我的父親,喜愛抽煙,加上最近勞累,咳嗽的很厲害,我有時候會打電話過去,讓他少抽點,少累點。他總是說:家裡不如以前,沒多少錢了,沒事的,沒事的,咳嗽幾天就好了。每當我聽到此處,便濕了眼睛。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外面深邃的夜空,繁星點點,我想我要祝福,亦要懷念…告別青澀歲月讓人疑惑的種種心動眼神猶豫的徘徊迷倒一國之君的她終是沒有迷倒那個縊她與玄宗奈何之別的叛軍小卒孩子們在這三月天裡醒來了